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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味食物,一种美学

扫地僧 LCA 2021-08-27



食物与美



食物,不只是食物本身,它关乎一个人对生活的热爱,关乎对美的追求。


中国古代人对食物与审美的关系,做了最早的定义。“美”字最早见于甲骨文,东汉许慎于《说文解字》中将它解作会意字,从羊、从大,即羊大则肥美。由此可知,食与美,早已被智慧的先民联系在了一起。


文学家司马光在《会约》中记录过一次聚会,使时人对食物与审美关系的理解,更为具体。那次相聚中的 12 位友人,都是已经远离官场的致仕之人,他们于席间设简素食材,一日之内,谈文论赋,相叙甚欢。聚会图像虽不能留存,但相近时代的《春宴图》,还是粗略还原了司马光笔下的雅食场景——器皿朴素,食物简单,格调却极为优雅。彼时,数种辛辣调味料,尚未传入中国,时人审美之雅致,或与口味之倾向,多了一丝联系。


《春宴图》局部之素简


不同的时代,塑造了不同的食物喜好和美学倾向。汉朝人继承上古遗风,饮食不拘小节,对“美”的理解也是雄浑大气;宋代人尚理,饮食精细,简约的审美中透露着克制。我们生活在物质相对丰富的年代,能够快速了解不同地方的纷繁事物,对食物与美,自然有了更多追求和期待。


这种期待,源自食物本身,也源自塑造了食物的美学细节。几日前,收到一份礼物,趣味十足,其开口处的徽标图案,颇为惊喜。它是我们熟悉的玉兔,象征着团圆美好,而背后的设计根源,却并不简单,大有来头。


玉兔徽标


两两相合的玉兔,为典型的正负形结构图式,将这种图式带入西方视野的,是艺术家埃舍尔( Maurits Cornelis Escher )。他的作品,大多如此,它们打破了世人对艺术即再现的简单认知,其绘画里由空间扭曲或正负形转化造成的视错觉,使真实变得模糊,从而拓展了我们对艺术的固有印象。


埃舍尔作品


中国的审美中,亦是早有正负形结构图式的出现,最为知名的,便是太极图。


太极图起源于先民对太阳日影的观测,其后,“太极”则成为了中国古代哲学用以说明世界本原的范畴,即从无极而太极,以至万物化生的过程。显然,磁力搭扣上的玉兔图案,吸收了中国古代文化中的经典样式,它同时辅以一条麻花状的锁线作串联,使相对复杂的图像简单温和了起来。


在古代,玉兔素有隐喻机警之意,而搭扣上简练线条勾画出的形象,睁大了眼睛,看向前方,竟与北宋崔白《双喜图》中的兔子有几分神似。图中,兔子被树梢上的喜鹊吸引,正驻足回望,它的右前爪抬起,似是剧烈奔跑之下刚刚停于此处,细看之下,其警觉状态,并未放松。搭扣上的玉兔,只取其意,它以线造型,酷似宋代白描,纯粹线条的运用,弱化了情绪,透露着安然的东方气质。


《双喜图》局部与玉兔


不过,玉兔最为直接的意义,仍是预示着中秋的到来。


起初,中秋节是对月亮的祭祀,与春分祭日、夏至祭地和冬至祭天的习俗一致,并无玉兔出现。后因嫦娥等神话人物的加入,玉兔渐渐变为了中秋节的象征之一。至北宋,朝廷甚至将八月十五日定为一种节日,全国放假一天,世俗欢愉。


《对月图》局部


也是从此时开始,中秋与赏月、月饼联系了起来,并愈发形成了一种独特的美学。如南宋马远的《对月图》,即是中秋之作,画中危峰挺立、烟云缭绕,近处山脚的平坦处,高士身穿长袍,于清朗氛围中,举杯邀月。


悬于高处的月亮依稀可见,而高士身前的美食更是必不可少,想必,盘中的糕点里,必是有一块连接古今的月饼吧。


《对月图》局部


可以想像,古代人善塑幽雅之境,同时,他们也将其中的美学,投射到了食物中。于今人来说,这样习俗未有太多变化,中秋与月饼,依然是不可分割的一部分。


此时,打开朋友的礼物,惊奇发现眼前的月饼上,竟印有圆月桂枝的图案,谓之月常圆,寓意美满。如此细腻的做工,像极了明代吕纪的《桂菊山禽图》,此图同样有着美好的愿景,画家以桂花、秋菊和八哥等祥瑞珍贵之物,寓富贵长久和君子节操,是古代工笔画中的精品之作。


《桂菊山禽图》局部与桃山月饼


古代绘画,除了具象的山水作品,还有早期以线为主的纹样创造,如中国的云雷纹和阿拉伯世界的几何图案。礼物中的意外之喜,就是对几何纹样的运用,其规律的造型,总会给人审美上的舒适和安全感,它们色彩绚丽,丰富多彩,较之古代有更强的自由度。


独特纹样设计


古人对周遭生命观察细微,留下了惊骇世人的画作和各类创造,今日,我们有感于前人的审美之趣和身边的细小变化,也在努力创造着属于自己的景色。


友人送来的荣诚月饼·凡希锦礼礼盒


这一景色里,荣诚的创造,应是有益的。


无论是美学还是食物,荣诚都进行了新的尝试——古老的艺术文化与美食结合,并未使两者光芒黯淡,相反使彼此都焕发出了新的生命力。这样的生命力,代表着新的方向,亦是一种新的美学。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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